春夜
邗江左陵港,,丁字形的河道里并排泊著數(shù)艘船只,月光如水,,清輝粼粼,。
突然,一艘漕運小船劇烈晃動起來,,倒映在水面上的圓月瞬間支離破碎,!
“找,快找,!”數(shù)人提著燈籠在甲板上奔走,,為首的人大聲呵斥:“把這條船翻將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!她一定還在船上,!找,!”
此時的沈玉闕正躲在舵桿后的隔板里,她以手捂嘴大氣不敢出,,但心口卻‘咚咚’作響,,連帶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(fā)顫。
火光從隔板的縫隙中一閃而過,,她數(shù)著那人跑遠的腳步,,為求穩(wěn)妥,在那人走到第六步的時候,,她才一把推開隔板跑了出去,!
“她在這,!”
被驚動的人大吼出聲,而眼前這個靈活的身影卻一個翻身爬上船舷,!
她站在極窄的邊緣,,回頭看了一眼,清風拂面,,亂發(fā)之后,,堅毅的眸光浸著月色,一張清泠泠的臉很是讓人驚艷,。
只見她提起裙裾,,足尖在船舷一點,便如一只輕巧的雀,,跳上隔壁的小船,!
這是一艘小型漕船,等追她的人相繼跳過來,,沈玉闕已不見了蹤影,。
突然,又有人指著另一艘船大喊:“她在那,!快,!抓住她!”
沈玉闕在岸邊數(shù)艘船只之間奔逃攀爬,,她不敢停下,,哪怕衣裙被船上的鉚釘勾破,她也不敢停,!
此時此刻,,她只想回家!
誰能想到,,沙城沈家金嬌玉貴的大小姐沈玉闕,,竟會出現(xiàn)在數(shù)百里外的左陵港,被人追著上躥下跳,。
如果不是父母出殯當天被堂哥吃絕戶,,她可能永遠不會做出如此,如此有違閨儀之事,!
左陵港泊著大小不一,、奢儉不同的船,有的已經(jīng)熄燈無人,,有的只有幾個昏昏欲睡的守船人,,有的則燈火幢幢歌舞靡靡。
但此刻都被這一前一后的追逐驚動,!
沈玉闕抓著纜繩爬上一艘熱鬧的樓船,,船上紅燭高照,、鶯歌燕舞,,脂香伴著酒香織就了一片溫柔鄉(xiāng),。
她在紅男綠女間埋頭穿梭,冷不丁撞上一堵渾圓飽滿的‘肉墻’,,她嚇的連忙閉上眼睛:“對不住,,對不住,!”
“哪來的小姑娘這般莽撞,?”
沒等那女子發(fā)問,她已馬不停蹄的穿過人群跑向?qū)γ娴拇稀?p> 樓船之后沒有船了,!
她倉惶回頭,,追她的一隊人馬緊隨其后,另一隊正在碼頭上圍堵,!
來不及思考,,索性跨上船舷!
她不知跳進河里會有什么后果,,但她知道如果被抓,,必死無疑!
眼睛一閉,,銀牙一咬,,沈玉闕的身子剛要往下一沉,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拉向甲板,,隨即撞入一人懷中,!
她下意識擊打掙扎,但那人力氣很大,,直接將她抱入一間豪華艙房,。
“她就在這船上!逃不了了,,給我找,!”
追蹤者緊隨而至,原本熱鬧的樓船更熱鬧了,,女人叫,,男人罵,吵鬧之聲不絕于耳,。
“諸位有話好說,,我‘醉生舫’開門做的是南來北往的生意,不知哪里得罪了諸位,?”
“要想老子好說話,,就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,!”
“老爺說笑了,我‘醉生舫’哪有你們要找的人,?!?p> “沒有?那也要找了才知,!”
一聲令下,,他們在樓船上下翻找起來,甚至連一個簸籮都不肯放過,!
推開一扇扇供客消遣的艙房,,引來謾罵一片。
其中那間最為豪華的艙房內(nèi),,紅羅軟帳,,熏香迷醉,女子正被高大的男人壓在身下,,雖一身春光被擋了個結(jié)實,,但那裸露出來的一截皓腕依舊白的耀目。
男人身上只搭了條絲被遮住腰部以下,,此時的他好事被斷,,回頭看向開門的人,眸光像淬了毒,,冷冽如刃,。
他吐出一個字:“滾?!?p> 為首之人只覺從頭到腳一陣惡寒,,下一瞬已飛快合上艙門!
沈玉闕看向?qū)⑺龎涸谏硐碌哪腥?,一只手攥緊二人之間隔著的絲被,,抬手去推他的身體,又似乎不敢觸碰那片緊致的胸膛,。
“方才,,多謝公子相救?!?p> 謝昀微瞇著眸子,,好整以暇的看著她,只見她兩頰緋燙,,雙耳赤紅,,一雙小鹿一樣的黑眸正緊張的不知該看哪里。
他笑:“我看光了你的身子,,你卻還謝我,?”
“生死攸關(guān)之際,,聲名也就沒那么重要了,我也是兩害相較,,取其輕,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貝齒輕咬紅唇,,絲被下,,凹凸玲瓏的身子還在顫抖,,她在佯裝鎮(zhèn)定,,但并不熟練。
謝昀笑意加深,,那雙凌厲的眸也不由松弛開來,,染上一絲吊兒郎當?shù)钠B(tài)。
“你這么說我便放心了,,正愁今夜無從消遣,,小娘子既要謝,不如就以身相許了吧,?”
沈玉闕急了,,她方才情急之下向此人求救,哪怕此人與她逢場作戲也是為了救她,,原以為是個好人,,沒曾想竟是個登徒子!
“公子,!我可以許你金銀,!”
“小爺家財萬貫,要那些黃白之物無用,?!?p> 沈玉闕又連忙說道:“公子英雄偉岸,救小女子于水火,!想必素日也是個積德行善的大好人,,萬不可做這強人所難,敗壞聲名之事,!”
“公子我就喜歡強扭的瓜,,甜!”
說著,,他一手攥住那兩只皓腕壓在頭頂,,一手已順著她曲線婀娜的腰肢蜿蜒而下,沈玉闕恍如被針扎一般,,直挺挺的彈跳起來,,卻又因被他壓制身下,,反而更像是在投懷送抱。
“住手,!”沈玉闕低聲呵斥,,又因其眼眶泛紅而顯沒那么有震懾力。
“只要公子今日能放過我,,來日公子想要什么,,我都能給你!”
“既然什么都能給我,,為什么身子不能給我,?”
后者面色一白,腦海里已經(jīng)開始翻滾無數(shù)種脫身的法子,。
然而男人卻雙眸深邃,,似笑非笑的看著她:“兩害相較取其輕,小娘子真是人間清醒,,不如你再比較一下,,是乖乖從了我更好,還是由我將你丟出去更好,?”
此人端的是品行惡劣,!
可在他絕對的力量前,沈玉闕的每個動作都像是在欲拒還迎,。
她唇瓣緊抿,,雖兀自倔強,但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,,順著耳廓滑入鬢發(fā),。鬢邊金笄是大戶人家才有的規(guī)制,想來,,在踏足這條樓船之前,,她也是嬌養(yǎng)而成的富家貴女。
這般無聲哭泣怎能不讓人生出惻隱,?
可是,,謝昀的眼神又變得貪婪起來。
她可能不知,,她紅的眼,,濕的睫,緊咬的唇,,無一不在誘發(fā)著男人的占有欲,!
想掌握,想折辱,想在她瑩白的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跡,,聽她發(fā)出求饒的呻吟,。
攫起身下女子的下巴,男人深深看著她,,隨即垂首含了她的唇,,幾乎強硬的撬開她的貝齒。
“唔,!”沈玉闕抬手便要打他,,男人卻在她耳邊低聲呢喃。
“聽話,,窗外有人,。”
她一個激靈,,有人,?追她的人還沒走?
索性閉緊眼睛,,她一遍遍說服自己,她得活下去,,只要能活下去,,沒什么是不能交換的,沒什么是不能忍受的,!
很快,,她聽到男人戲謔的笑,對方的唇由她耳垂輾轉(zhuǎn)向下,,輕噬啃咬,。
沈玉闕的身體僵的像塊木頭,然而那只作怪的大手卻不打算放過她這塊木頭,,幾乎揉遍她周身好皮肉,,無論是隆起亦或是凹陷,全都被他了如指掌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