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。ㄎ迥旰螅?p> 梅城的七月天總是燥熱的,,空氣干燥而沉悶,太陽炙熱而刺眼。每年夏天都是這樣,,今年更不會例外,唯一有所不同的是,,我不在梅城,。
暑假剛一開始,我便跟著導(dǎo)師做研究項目,,再便是與同學(xué)做社會實踐,。直到七月末,我才終于結(jié)束了手頭的事兒,,有了放松與喘氣的空檔,。一個心血來潮,我便買了直飛大理的機(jī)票,。
去大理時正巧碰上雨季,,幾乎每天都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早晚的溫度更是很低,,絲毫沒有我印象中炎炎夏日的感覺,。小餐館的老板娘一邊為我端來酸角汁與鮮花餅,一邊向我解釋道:“大理可是個冬暖夏涼的好地方,,每年七八月份還有許多四川,、重慶人來這邊避暑呢!”
酸角汁酸甜可口,,鮮花餅花香四溢,,一下子便打開了我的胃口。招牌汽鍋雞,、特色高山鱈魚和濃郁的菌湯一上桌,,更是迅速纏繞住了我的味蕾,。最后再配上用料十足的過橋米線,我算是徹底被美食所征服了,。
吃飽喝足,,我休息了一會兒,便走出了餐館,,踏上了古城的石板路,。雨已經(jīng)停歇,云層里透露出幾縷陽光,,明亮而溫和,。我獨自穿梭于這古城之中,竟有種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,。
曾無數(shù)次聽過《去大理》這首歌曲,,心中亦對大理古城、蒼山與洱海向往已久,。這里曾是神秘的南詔古國,,這片土地上也留下過許多美麗的傳說。但于我而言,,最有吸引力的一點是——這里是何榆的故鄉(xiāng),。很早以前,我便在心中暗暗發(fā)誓,,哪一天一定要來大理看看,。當(dāng)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,當(dāng)我或許就走過何榆曾走過的路時,,我卻沒有想象中那般熱淚盈眶,,反而很淡然、很平靜,。我的呼吸,、我的脈搏都與這里的一草一木、一磚一瓦融為了一體,,連同一望無際的洱海水,,還有那蒼山之上自由飛翔的鳥兒。我的心在跟這片土地對話,,仿佛兩個老朋友在交談,,說著“好久不見”。
走著走著,,我來到一處城墻旁,,刻有地點介紹的石碑吸引了我的目光。石碑上有著這樣一行字:“大理,,漢代稱葉榆,?!?p> 我拿出手機(jī),特地拍了張照片,,恰巧此時鈴聲響起,,是清清給我打來了電話。她張口就道:“葉子,,你可真逍遙,!我這都愁死了,這三伏天的,,出個門都要被曬成焦炭,。”
“哈哈哈,,那你也來大理不就得了,,我可是問過你的喲,!”?“嘁······我哪像你,,帶了好幾個家教,是個經(jīng)濟(jì)獨立的小富婆,!我媽天天嫌棄我會花錢還來不及呢,,怎么可能放我出去游山玩水!哎,,說到錢的問題,,倒是提醒了我······程澈快過生日了,我該送他什么好呢,?”
“噫······你這小崽子,,又給我暗戳戳地秀恩愛。人家又不差錢,,你大可不必破費買貴重禮物啦,,反正你這小腦袋瓜子也想不到什么新鮮點子來,略略略,!”
“葉秋分,,你是要氣死你好閨蜜是不是?哼,,不理你了,!”
“好啦好啦,我錯了我錯了,。其實我覺著吧,,不管你送什么,程澈都會喜歡的,。你最近不是在家自學(xué)烘焙嘛,,喏,,你露一手的機(jī)會來了!”
“對吼,,我咋就沒想到呢,!還是你給力!愛死你啦,,掛了掛了啊,,我趕緊去找找網(wǎng)紅視頻多學(xué)點兒!”
我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,,默默把手機(jī)放回了腰間的挎包中,。翟清清和程澈在一起已經(jīng)一年多了,在我極力慫恿與鼓勵,、加之清清豁出一切地死纏爛打和軟磨硬泡下,,她終于“抱得美男歸”,現(xiàn)在兩人的感情非常穩(wěn)定,。
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,。清清與程澈在一起了;傅一愷去了美國讀書,,學(xué)習(xí)他感興趣的流行音樂,;蘇莞大美人在放飛自我一段時間后終于走出了失戀的陰影,也成功從“愛豆”轉(zhuǎn)型為演員,,甚至獲得了“影后”提名,;至于何榆,他現(xiàn)在是一名自由音樂人,,做音樂的同時還常去世界各地攝影,,并將自己的動態(tài)更新在微博上。
五年前,,在與傅一愷最后一次見面的第二天,,我去電信公司注銷了原來的電話號碼,重新注冊了一個手機(jī)號,。既然選擇了重新開始,,就意味著要有所放棄。我深知,,只有當(dāng)兩個人的靈魂相契合,,才會擁有共鳴,才會擦出別樣的火花,。我們都太年輕,,都太瘋狂,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,都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,。所以我們需要的不是赴湯蹈火的愛戀,,而是歲月靜好的沉淀。
但我還是沒能做到完全放下,,可能這就是身而為人的弱點吧,,畢竟人是有感情的動物,豈能輕易忘記一段珍貴的記憶,?我把何榆的電話默默記在了手帳本的最后一頁,,雖然從未主動撥打過這個號碼,但無數(shù)夜闌人靜的時分,,當(dāng)我想起它,,我就會感到一絲安心,仿佛那個人就在我的身旁,。
這幾天在大理,,我玩得非常開心,身心都放松了不少,。大理自由行,,沒有緊張的游覽行程,大多都是跟著心情走,,卻也自得其樂,。離開大理的前一天晚上,,在結(jié)束了洱海吉普車旅拍后,,我住進(jìn)了洱海邊上一家獨具風(fēng)情的民宿。躺在靠近陽臺的榻榻米上,,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(jìn)臥室,,清涼的夜風(fēng)通過半開的窗戶拂面而來,耳邊還有不知名小蟲扇動翅膀的輕微聲響,。此時的我甚至幻想著——等我老了,,就在這里買座房子,每天清晨敞開窗便是水天一色的美景,,半夜時分亦能枕著清風(fēng)明月而眠,。我和我的愛人一邊品茗,一邊讀詩,,閑來煮壺小酒,,舉杯對酌,這該是多么美好的景致,。
輕快的鈴音打斷了我的思緒,,屏幕上顯示是一個陌生來電。我?guī)е┰S猶疑地拿起案幾上的手機(jī),,尚未看清號碼,,便一個手滑按下了接聽鍵,。沉默幾秒后,聽筒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——
“最近過的好嗎,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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