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修文剛剛坐下,,便聽見門外一陣吵嚷聲,,緊接著,洪文成將一張通緝令按在了洪修文的桌子上,。
洪文成一臉興奮的說道:“爹,,我知道賊寇在哪兒了,?”
聽到此話,洪修文起先是噔的一下站起來,,旋即才意識到是自己兒子說的這句話,,又緩緩坐下來。
對于洪修文來說,,兒子什么德性他這個做爹的太清楚不過了,。就洪文成那副花花太歲的樣子,說知道哪個漂亮姑娘住在哪兒,,家里都有誰,?洪文成信。
要說知道賊寇在哪兒,,洪修文是一百個不信的,。
洪修文沒有去管桌上那張通緝令,道:“成兒,,有空就好好讀書,,爭取考個功名回來,即便不考個功名,,這煙花之地,,也少去為好,。”
“待在家里,,陪陪你娘,,也是好的?!?p> 聽到洪修文和自己說這番話,,洪文成知道洪修文沒有相信自己,洪文成堅持道:“爹,,我沒和你開玩笑,,我真知道賊寇在哪兒?”
看著兒子一再堅持,,洪修文略感詫異,,旋即端起茶碗,道:“那你就說說,,賊寇在哪兒,?”
“在花滿樓?!?p> 聽到洪文成說出“花滿樓”三個字,,洪修文嘴里的茶一口噴出來,道:“逆子,,逆子呀,,到現(xiàn)在還想著去花滿樓。這花滿樓,,有什么把你迷得神魂顛倒,?”
洪文成急道:“真的,這畫像上那個賊寇頭領,,就是花滿樓的小廝,。”
“真的,?”洪修文仍有些不敢相信,。
洪文成重重的點了點頭。對齊杉的恨意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,。
齊杉先前居然光明正大的進入蘇州城,,而且,居然是靠著自己進來的,。自己當時只是隱約覺得齊杉面熟。
今天,,看到這張通緝令,,洪文成猛然想起來這就是花滿樓那個小廝,。自己顯然是被人給耍了。
而從始至終,,自己卻一直蒙在鼓里,。
“你們父子倆說什么呢?”吳氏掀開簾子,,走了出來,。
洪文成當即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吳氏聽后,,道:“成兒,,你還喜歡花滿樓的紅嫣姑娘嗎?”
洪文成聞言,,點了點頭,。看到這一幕,,洪修文胡子都要被氣的翹起來了:“家門不幸,,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逆子?”
吳氏沒有去管洪修文,,道:“成兒,,既然你喜歡,娘就圓了你這個心愿,。只是,,你需要答應娘幾件事?!?p> 洪文成聽的吳氏如此說到,,眼前不由地一亮。
吳氏繼續(xù)道:“這第一件,,就是娶她過門可以,,不過先講清楚,她只能做妾,,再往上,,不要有非分之想?!?p> 吳氏剛剛說完,,洪修文一拍桌子,道:“不行,。我洪家豈能娶一個風塵女子過門,?”
吳氏柔聲道:“老爺,稍安勿躁,等我說完了,,再說也不遲呀,!”
“這第二件,就是娶她過門之后,,不準再去煙花柳巷之地,,在家給我好好讀書,準備博取一個功名,?!?p> 聽到這一點,洪文成張大了嘴巴,,這讓他讀書,,還不如讓他去死來的痛快。
不過,,略微思索,,洪文成就想到,反正到時候紅嫣娶進了門,,生米煮成熟飯了,,到時候,就算不讀書,,又能怎樣,?娘親最疼我,稍微使使性子,,不就沒事了,?
聽到吳氏這么說,洪修文臉色才好看了一些,。一直以來,,兒子就是他的心病,看到兒子一天到晚尋歡作樂,,洪修文也是心急如焚,,只是,打也打了,,罵也罵了,,就是不見效果,只能,,由著他的性子來,。
幸好,自己是個知府,,出了什么事,,還兜得住。
不過,一想起兒子要娶個風塵女子過門,,雖然是個妾,,洪修文心里就堵得厲害。不過,,看到吳氏反復遞過來的眼神,洪修文哼哼唧唧勉強應承了下來,。
就在此時,,洪文成猛然想起了什么,道:“娘,,可是紅嫣姑娘并未答應嫁給孩兒呀,!”
吳氏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洪文成,這自己好好的兒子,,怎么一遇到紅嫣就變的這么傻了呢,?
洪修文卻是爆發(fā)了:“一個風塵女子,能進咱們洪家,,是她祖墳上冒青煙了,,還不答應,反了她了,!”
吳氏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洪文成的腦門,,道:“你怎么這么笨呀?你現(xiàn)在握著花滿樓的把柄,,花滿樓是生還是死,,都任由咱們,還怕她一個小小的花滿樓不就范嗎,?”
吳氏一提醒,,洪文成頃刻間就明白過來。自己也就是傻,,要是早早地使些手段,,這紅嫣,早就到了自己床上了,。
看著吳氏遞來的眼神,,洪修文立即高吼:“趙通?!?p> 當即,,趙通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。恭聲道:“屬下在,?!?p> “趙通,點齊衙役,跟著公子去花滿樓走一趟,?!?p> 趙通看著洪修文不似在說笑,只是,,帶著一群衙役去花滿樓干什么,?旋即疑惑地看向了洪修文。
洪修文咳嗽了兩聲,,臉色不是很好看,。
洪文成便站了出來,道:“趙通,,還不快跟本公子走一趟?”
趙通此刻雖然不知道這一家三口打什么謎語,,但是,并不妨礙趙通對自己的認知,,自從那日洪修文將自己視為心腹之后,,趙通對自己的定位就是:洪家的一條狗。
洪家讓自己干啥就干啥,,跟著洪修文后面,,總歸是有肉吃。
當洪文成帶著趙通離開,,洪修文手按在桌子上,,等待著吳氏的解釋。
吳氏道:“老爺,,咱們成兒在蘇州府的名聲您還不知道嗎,?”
“哪家正經人家的閨女愿意許配給咱們成兒?”
洪修文沒有說話,,只是臉色依舊不是很好,,顯然,吳氏說的這個問題也說到了洪修文的心坎上面去了,。
“成兒如今也老大不小了,,性子還是這么野。這男人吶,,成個親,,說不定性子能收一收?!?p> “只要成兒用心讀書,,憑著我爹的關系,總歸能在朝廷里撈個一官半職的,。到那時,,咱們成兒可就出息了,。”
“這姑娘啊,,還不是上趕著嫁給咱們成兒嗎,?左右不過是去一個妾罷了,等過兩年,,成兒玩膩了,,自然不會管她的?!?p> 說到此處,,洪修文臉色緩和了許多,吳氏趁熱打鐵:“老爺,,這段時間,一直禍事不斷,,上次你病了之后,,著實是把我嚇壞了。所以我就請算半城算了一卦,,算半城說呀,,這段時間咱們運勢不利,辛虧祖上積德,,福蔭深厚,,只是呀,這運勢再不改,,恐有血光之災,。”
一聽到這話,,洪修文一下就站了起來,,這算半城能有“算半城”這個外號,可不是浪得虛名的,。
“夫人,,快說說,算半城說怎么解決的,?”
吳氏道:“老爺,,算半城說,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:沖喜,?!?p> “這么說,成兒這場親事還非辦不可了,?”
吳氏道:“不僅要辦,,還要辦的風風光光,,還要大操大辦,辦的越隆重,,這沖喜的效果越好,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