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這違反了規(guī)定,，基地派我參加你們的行動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讓步了,，不能再因為這種胡鬧的行為浪費寶貴的汽油,?！?p> “小伙砸別咋呼那么大聲，你先聽我說,，我知道多消耗一桶汽油會對你這個月往后的任務(wù)帶來麻煩,，但是你也不想死對吧？這桶汽油也是為了以防萬一，就算日后麻煩點,，總比今兒就喂了黑天要強吧,。”
鮑里斯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,。
“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,！你們應(yīng)該采用更安全的行動方案，而不是用額外的物資補充方案的不足,！我絕不能違反基地的規(guī)定,，我喬亞治就算餓死，死外邊……”
“唉呀小伙子你傻嗎,？基地哪有這方面的規(guī)定,？你說遠東基地哪條規(guī)章限制你分配自己的汽油配額了？”
“那我也不能因為一瓶酒……”
“酒只是小意思,，關(guān)鍵是確保咱們都能活著回來不是么！你看葉卡捷琳娜也要參加這次任務(wù),，上次慶功會她還給戰(zhàn)士們唱歌呢,，你肯定聽過對不對？這次聶爾坎戰(zhàn)役結(jié)束后肯定還會開慶功會呀,！你就不想再聽她唱歌,？”
“……”
鮑里斯見喬亞治不吃酒精炮彈這一套，決定搬出葉卡捷琳娜,。鮑里斯可是知道這個小妮子有不少追求者,，每次她在慶功宴上唱個歌都能讓那群臭小子恍惚好久。這個老頭子決定充分利用自己組員的優(yōu)勢,。
然后喬亞治果然被說動了,。
“但這樣我之后的任務(wù)會很困擾……”
“哎呀傻孩子之后還有啥任務(wù)啊,！聶爾坎和雅庫茨克兩場戰(zhàn)役打完,，司令部的那幫老爺們就得天天忙著清點戰(zhàn)利品啦！你們這群開卡車的說不定之后一個月都摸不著車啦,！都去幫忙點賬去啦,！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伏特加也不能少,！”
“那當然,，我一個老頭子還跟你個小崽子斤斤計較啥?！?p> 鮑里斯最終用真理說服了喬亞治,。
……
約翰斯諾在醫(yī)院前面的草坪上看到了正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的謝侯禮。
“明天就打仗了，你得隨行吧,？不趕緊去睡個覺,？”
“沒關(guān)心，我能肝,?！?p> “地上不涼？”
“我年輕,?！?p> 年輕就是好。
約翰斯諾不敢像謝侯禮一樣躺在地上,，他站在謝侯禮旁邊,，也抬起頭來。
夜空彎月高懸,，星芒閃耀,。
群星是黑夜中的坐標，讓黑夜深邃而廣闊,，整個天空,，看起來如同一張描繪宇宙的地圖。
他在年輕的時候很少有機會欣賞這種景色,，那個時候,，城市的燈光讓世界亮如白晝。電使恒星黯淡,，車使歲月匆忙,。他終年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了，學習,，實驗,，爭取畢業(yè)，找尋工作,。有時候甚至不知白天黑夜,，更不用說走到屋外欣賞夜空了。
“質(zhì)場……究竟是什么,？”
躺在地上的謝侯禮慢吞吞的問了一句,。
斯諾聽罷笑了起來。
“誰知道呢,？生命究竟是什么,？生命是什么，質(zhì)場就是什么,。我一輩子都在思考這個問題,，從青年思考到暮年,，從盛世思考到末世，依然沒想明白,?！?p> “為什么之前從未有人注意過這種事情？生物學發(fā)展了幾百年……卻好像忽略了最基礎(chǔ)的東西,?！?p> “牛頓之前，也沒人在意引力,，他們只把自己能站在地面上當做理所當然,。就像榮耀七日之前，人們把有機物能形成生命當做理所當然一樣,?！?p> 斯諾停頓了一下，想了想接著說道,，
“但是這并不妨礙人們的生活,，沒有力學定律的年代，人們照樣制造機械,。沒有質(zhì)場生物學的年代,，人們也照樣培養(yǎng)生命?！?p> “……”
“但是引力確實存在，質(zhì)場也一樣,。我還在上學的時候,，曾經(jīng)輔修過一門物理課，那個物理老師告訴我,，引力是這個宇宙的至高法則,，所有的存在，無論其形態(tài),，無論其屬性,，都會受到引力的影響。光,，聲音,，電磁波，所有的一切無法逃脫引力的束縛,?！?p> “……”謝侯禮沉默著，等待著斯諾的話,，
“而在我看來,，質(zhì)場便是生命的最高法則,，它制約著所有形態(tài)的生命。是一種本質(zhì)的東西,?！?p> “但是它并不明顯，甚至普通人都感覺不到,?！?p> “引力也不明顯，但是并非感受不到,，而是我們將其視作理所當然了,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猜測,，質(zhì)場也像引力一樣無處不在,，大到生物，小到原子,?！?p> “你是說無機物也有質(zhì)場？但是無機物并不構(gòu)成生命,?！?p> “你確定？你應(yīng)該解剖過黑天吧,？”
“確實……好吧,，但至少黑天是有一部分有機結(jié)構(gòu)的，只不過構(gòu)造有些奇怪,?！?p> “世間的一切都自帶質(zhì)場，或許其中一些有機物的質(zhì)場比較特別,，當這些有機物聚在一起時,，他們的質(zhì)場也會相互聯(lián)系，如果這個過程比較幸運的話……”
“就會誕生生命,？”謝侯禮問道,，
“對，就像幸運的宇宙塵?？梢阅鄢梢粋€星球一樣,。”
“但是僅僅用有機物分子就能拼成一個生命體,。哈佛大學在黑天登陸的前一年曾做到過,，用純粹的有機物分子，拼成了一個可以進行新陳代謝的支原體,。那如何證明生命的本質(zhì)是質(zhì)場,？而不是復雜的化學過程,？”謝侯禮又問道，
“因為意識,?！?p> “意識？”
“對,，簡單的生命不會體現(xiàn)出思維活動,，甚至神經(jīng)細胞不夠多的生命都不會體現(xiàn)出意識活動，就像你很難測出一塊石頭的引力一樣,。因此對于簡單的生物來說,，有沒有質(zhì)場并不影響我們對他的認識，就像你在動手術(shù)的時候,，不會考慮手術(shù)刀的引力一樣,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是如果生命足夠復雜,，情況就不一樣了,。你以前是共和國人吧，”斯諾問道,，
“是的,，怎么了？”
“你聽說過共和國之腦嗎,？如果十幾億共和國人每人手里拿一個手機,，同時和其他所有共和國人保持溝通，那個共和國作為一個整體,，會不會產(chǎn)生一個獨立意識,？”
…………
鮑里斯看著好像有話要說的卿曉蘭，嘆了口氣,。
“鮑叔，我……”
“不行,?！?p> 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鮑里斯揉了揉卿曉蘭的頭，把她的側(cè)馬尾揉成了一團麻,。
“丫頭,，你是醫(yī)務(wù)人員，醫(yī)務(wù)人員是很寶貴的,。你的戰(zhàn)場不在這里,，你應(yīng)該陪著阿特曼，和他并肩作戰(zhàn),，阻擋死神的降臨,?！?p> “……我明白?！?p> “明白就好,，在我們找休眠倉的這段時間里，你一定要保護好阿特曼,，這件事,，真的只有你能做到?！?p> “我會的,，鮑叔……早點回來。還有……”
“咋了,？”
“你們得在外面吃早飯,，所以我……”
卿曉蘭深吸了一口氣，終于鼓起勇氣說了出來,，
“我給你們準備了便當,，雖然……可能不太好吃?！?p> …………
葉卡捷琳娜看著眼前碼的整整齊齊的六個便當,，嘴角抽動了一下。
“誒……我覺得吧……重任當前,，我們還是不要領(lǐng)便當比較好,。”
“哎呀小丫頭做都做好了,，拿著又沒壞處,，總比吃壓縮餅干要強吧?！?p> 真不一定
葉卡捷琳娜和賈馬爾心想,。
“都別磨蹭了，斯諾那老頭兒呢,？喊他回來,，我們準備出發(fā)?！?p> 鮑里斯看著天空,，此時月暉熠熠，遠方樹影斑駁,，似有魍魎其間,。
六個領(lǐng)了便當?shù)膽?zhàn)士就在這般月夜里，
出發(fā)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