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淺淺想到剛才的愚蠢決定,,腸子都悔青了!
聽著黑影們的腳步聲跑遠,,沒一會,,“刷”地一下,像是有人打開了電源的總開關,,巷子里的燈驟然亮起,!
璀璨的燈光照得冉淺淺一陣眩暈,她趕緊用手捂了一下眼睛,,幾秒鐘適應后,,她緩緩地放下手,睜開眼睛,,抬頭向路中央看去,。
時光仿佛就此靜止了一樣。
冉淺淺只看見一個極其漂亮的男人,,長身玉立,,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閑閑地看著她。
兩個人的眼里俱是流露出不可思議的震撼,。
冉淺淺道行畢竟低了些,,眼光有些直白,。她從他的鞋子一直往上,,逐一打量他。
白色的鞋子和褲子因為剛才的打斗沾滿了污泥,,雞心領的咖啡色上衣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,,云淡風輕的臉上,對腿上的污泥毫不在意,,好像那些泥巴天然長在上面,。
他的臉型,貌似有著外族血統(tǒng),,眉骨比一般人的要高,,目光冷冽,臉部像是被磨刀石反復磨過一樣,,每一個部位都恰到好處,。此刻正抿著嘴唇盯著自己。
柳明蔭知道她也在打量自己,。
他瞇了瞇眼,,相對于她的一臉崇拜和震驚,。她給他的驚艷也是讓他驚了又驚!只是長年冷靜和自制的習慣,,讓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外露,。
想他柳明蔭活了快三十歲,從校園到社會,,見過的美女不說無數(shù),,但也記不清到底有多少?
黑暗中,,冉淺淺滾落的地方正好在一根路燈下,,璀璨的燈光打在她微微抬起的臉上,有一瞬間,,柳明蔭想自己是不是碰到了蒲松齡筆下的妖精,?
長長地睫毛在她臉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,碧藍色的眼睛折射出閃閃爍爍的光彩,,仿佛有一種能把人吸引進去的旋渦,。白皙的皮膚熠熠生光,微張的嘴唇上沾滿了紅紅的血跡,。
冉淺淺不自覺地添了一下嘴唇,,原來,她剛才緊張的已經(jīng)用牙齒把嘴唇咬破了,,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,。
柳明蔭不自覺地蹲下身子,兩眼死死地盯著冉淺淺,??匆娝p添嘴唇的動作,他腦袋‘轟’地一下,,像有無數(shù)燈光在腦中炸開,!
冉淺淺看見柳明蔭的眼神,打了一個冷顫,,從小到大,,她對這種眼光再熟悉不過!嚇得她趕緊找自己的黑框眼鏡,。
好巧不巧,,黑框眼鏡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可憐巴巴地躺在那里。她趕緊起身把黑框眼鏡戴著,,左右扭頭尋找什么,。
突然,她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躺在路中央,,跛著腳走過去,,拿起來一看,,正是自己的假發(fā),上面也沾滿了污泥,。
管不了那么多,,她意思一下地拍了拍假發(fā),把它戴在頭上,?;艁y地整理了一下,一扭頭,,看見柳明蔭正饒有趣味地靜靜地看著自己,。
戴上假發(fā)和黑框眼鏡的冉淺淺,就像是璀璨的寶石覆蓋上朽木古板的盒子,,遮擋其全部的光華,。
柳明蔭抱起手臂,若有所思地想著,,幸虧剛才是斷了電,,漆黑一片,否則,,眼前的姑娘不想讓人犯罪都難,!估計這個姑娘也知道自己的殺傷力,所以才做如此打扮吧,。
丑化一番的冉淺淺跟大街上的路人甲,、路人乙沒有多大差別,上身寬寬松松的T恤衫,,顯得身材有些單薄,,下身牛仔褲已經(jīng)看不出顏色,腳上的運動鞋泥濘不堪,。
柳明蔭有一種錯覺,,好像剛才是看花了眼一樣,。
冉淺淺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,“那個…那個…那個恩公,謝謝你救命之恩,!”說著她想把自己的假發(fā)再拿下來,,反正他也見過自己的真實容貌了。
“戴著吧,!”柳明蔭淡定地說道,,說完不放心地又補充一句:“以后出門都戴著!”
冉淺淺聽完立馬心花怒放,,笑嘻嘻地說道:“還是我老娘靠譜吧,?我從小她就讓戴這個,!”邊說,她邊站了起來,,試圖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巴,,雖然知道它們已經(jīng)沾在褲子上怎么也拍不掉的。
“我叫冉淺淺,,恩公叫什么名字,?”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,想與他握手,。
柳明蔭看了看她的手,,白皙的手上沾滿了泥巴。冉淺淺低頭一看,,有些難為情地縮回了手,,偷偷在腰部蹭了蹭。
“試試你的車,!”柳明蔭眼光轉(zhuǎn)到地上的小電驢上,。
冉淺淺哀嚎一聲,“它早就沒電了,!否則,,哪能這么倒霉?”
柳明蔭心想,,你膽子夠肥的,!沒電了,還走這條巷子,!
冉淺淺明白了柳明蔭的意思,,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,“我……”
“你家還有多遠,?”柳明蔭也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再走這條路,,雖然街燈的不遠處就是巷子的出口。過了巷子就是寬廣的大馬路,。
“不遠,,不遠!這條巷子到頭,,再過一條街就到了,!”冉淺淺立馬跑過去扶起自己的小電驢。
小電驢被剛才狠狠一摔,,車頭有些變形,,這下就更難推了!
冉淺淺咬著牙試著推了幾步,,又澀又硬,,這下變成了二百斤的尸體了,!
柳明蔭想了想,走過去,,手扶著小電驢的車頭,,“我來吧!我送你一程,!”
“?。 比綔\淺不自覺地驚呼道,?!皶粫闊┠懔耍俊?p> “你已經(jīng)麻煩到了,!”他低著頭,,試圖把車頭給扭正,這樣應該好推一些,。
“那…那…恩公,,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?!彼泵ψ穯柕?。
他抬頭瞥了她一眼,“那就喊恩公吧,?!闭f完,邁開步子推著小電驢率先向前走去,。
“啊…恩公,?恩公是名字嗎?”冉淺淺一陣腦暈,,小聲嘀咕著,,一路小跑地跟上。
他們沒走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的大馬路,。
或許,,是剛下過雨的緣故,寬廣的馬路上只有零星的車輛,,吸飽雨水的黑色柏油馬路上,,鑲嵌著醒目的白色車道分割線。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,,散射著或隱或現(xiàn)的粼光。
大馬路快走完的時候,,冉淺淺突然站住,,“哎,,那個…恩公!”
走在前面的柳明蔭停下,、扭頭,,疑惑地看著她?!奥闊┒鞴?!我快到了,送到這就可以了,?!?p> 冉淺淺指了指馬路對面另一條巷子。
那里有著橘黃色的燈,,悠悠地散發(fā)著溫暖的光,,街口還有一把撐開的看不清顏色的廣告?zhèn)悖粋€模糊地身影坐在低矮的板凳上,,手中輪著錘子在不停地敲打著什么,。
柳明蔭調(diào)轉(zhuǎn)目光看了看冉淺淺的神色,黑框眼鏡下看不出太多的情緒,?!昂茫 彼叞研‰婓H交給她,,邊淡淡地說道,。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欲走,。
“那個…恩公,,你真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嗎?”冉淺淺雖然讀書不多,,但知恩圖報的道理還是懂的,。
他認真看了她一眼,撲克似的臉上突然幾不可見地咧了一下嘴角,,“名字無所謂,,你記著差我一個人情就行!”